【新岁安康/1.21 5.21/灰塔笔记】冬日庄园

温馨日常向     

祝大家除夕快乐!


  • 01

安德蒙在冬末春初那会儿有一段时间的休假,我和他居住在他家族的庄园里。

那一天是1月1日,如果我没有记错,还有二十天,中国的新年就到了。


金翅雀在院中的苹果树上歌唱着,奏出甜美的音乐,紧接着又是一段短暂而美丽的沉默。

庄园的墙壁是老旧的红砖,干枯的藤蔓攀爬在上面,被冬末的暖阳染成了淡淡的金色。


这本应是很美好的画面,但在见到那些红色砖墙的一瞬间,一股凉意从我的脚底心蔓延开来。

刚下车的我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,直接撞到了安德蒙的身上。他正在关车门,空出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了我。


踏实温暖的触感从腰间传来,我的心定了下来,奇怪地摇了摇头,对安德蒙说:“亲爱的,看到那些院墙时,我觉得我不该进去。”

安德蒙笑了笑,没有说话。

他的眼睛真的很迷人,就像古埃及密宝上镶嵌的猫眼石,神秘又不可靠近,却让人甘愿为之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。


他轻轻牵起我的手,迈入了庭院。



  • 02

说实话,庄园里的生活悠闲得让我感觉是一场幻梦。

安德蒙不用整天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,也不会在某个晚上从床上爬起,去阳台打一通神秘的电话。


我对安德蒙的公事知之甚少,他也总是有意识地瞒着我。


开始我还会冲他生气,抱着枕头去客房睡。结果第二天早上醒来时,我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。


如果我再近一步,追根完底,他会吻我的眼睛,温柔地告诉我:“艾伦,我不想你知道那些。了解越多,你在那个泥潭里就陷得越深。”

那时他深碧色的眸子里含着无奈,纵容,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,里面还有痛苦和悲伤。

“我不想失去你,”他的声音像一片羽毛一样轻,轻得似乎要随风而逝,却又是很重,让我难以忘怀,“again。”



  • 03

临近安德蒙假期结束时甚至还下了一场小雪,可惜是在半夜开始的,早晨就停了。


那天晚上我和安德蒙胡闹得有点久,最后我整个人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。

安德蒙又亲又哄也没能劝我起来洗澡,无奈之下,他抱着我进了浴室。我整个人迷迷糊糊,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。


等第二天我睁开眼,太阳已经穿透了被安德蒙拉上的藕荷色窗帘,在被子上绘出金色的痕迹。

安德蒙正坐在桌前看一本作者死了好多年的诗集,见我醒来,他说:“艾伦,正午了。”


他替我拉开了窗帘,强烈的光刺得我闭住了眼。

窗外苹果树的叶子早已落光,只剩下干枯枯的树枝。现在上面积起了薄薄的一层白,在阳光下闪着淡雅的光。

窗台是雕花栏杆,正不停地往下滴着水。


细小的浮尘被阳光照耀,在空气中跳跃着,杂乱无章。

冬天的太阳不似夏天那般炽热,一缕缕阳光的慵懒地洒在我的肩头,我心中洋溢着一种静谧和安详。

我伸出手,想抓住一点,它却从我的指缝中溜走了,无影无踪。

在这个宁静而又寒冷的冬日里,我似乎感到一股春的气息。


安德蒙逆着光,金色的头发被披上薄纱。从我这个角度看他只能看到一个朦糊的外形,抽象出一个美的轮廓。

虽然看不清,但我能感觉到,他在笑。


那一刻,我心中有一种奇妙的感觉。就像一只孤舟在茫茫的大海中航行,很久很久之后终于靠岸,找到了自己的归处。



  • 04

我们在21日这天赶回了首都。


路上发生了一件趣事。

车开到郊外时远处突然响起一阵轰鸣,足以把人炸聋。

我们旁边车道正好有一辆车,那辆车由于司机手抖被开成S型,车轮在地上画出一道清晰的弧线。我清楚地听见了一声fuck。

那辆车的车速加快,开远了。


我的第一反应是又要打仗了,但安德蒙向那个方向看了一眼,说只是有人在放鞭炮而已。

我恍然大悟,这几年旅居英国的中国人逐渐变多。今天是除夕,按照他们的习俗,肯定是要放鞭炮的。

不过我过一会儿就看到一辆警车。它闪着警灯,呜哩呜哩地叫着,从我们的反方向开去了。


路上,我又看见了那座灰塔,乌云正好从塔尖处散开,就像刚好被那座灰塔劈开了一样。场面很壮美,但我扫了一眼就继续和安德蒙聊天。


他进入这个路段后就一直很紧张,我用小拇指去勾他的衣带,被他牢牢抓住。

摩梭了一会后,他放开了我的手,说:“系好安全带。”


我撇了撇嘴,偏过脸去,装作生气的样子不理他。

他看一眼内视镜:“艾伦,你的脸红了。”

我没能忍住,噗嗤一声笑了。


那座灰塔被我们远远抛在了身后。

新的一年要来了。


    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阿诺德·维斯科凝视着桌上金色的怀表,窗外天色逐渐黯淡,夕阳斜照,那只怀表被映成玫瑰色。

他闭上了眼,桌角上放着一个深棕色的硬壳笔记本。

怀表上的秒针一刻也没有停止,一格一格地往前走。


思念没有凝固成实质,但似乎又在散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里,走一步就能触碰得到。


嘀嗒嘀嗒嘀嗒,

到底是放不下。


“新年快乐,小艾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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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家之后我翻了下门口的收件箱,里面放着一封从美国旧金山寄来的信,有一支已经干了的白色桔梗花和一张新年贺卡。

那上面用龙飞凤舞的花体英文写着

【Happy Nem Year】


我以为是失忆前的朋友寄来的,便随手将它们放到了书桌上。安德蒙走过时还拿起看了一眼,没有说什么。


不过它们第二天就不见了。

或许是被风吹走了吧。


很久之后我才反应过来,这或许是我以前欠下的情债。

因为桔梗花的花语是永恒,无悔,无望的爱

不过以前的事我记不清楚了,安德蒙也总是阻止我去回想。

那些日子,早就随风而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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